丁永勛 在清華大學研究生畢業(yè)典禮上,校長陳吉寧給4000多名研究生上了一堂“良知課”。他叮囑畢業(yè)生要做社會良知的堅守者,拒絕做“高知壞人”。 什么是“高知壞人”?陳吉寧轉(zhuǎn)述一位外國企業(yè)家的話說,國際金融危機,不是由笨孩子造成的,而是由聰明孩子造成的。所謂的“高知壞人”,大概就是這類人:頭腦聰明,受過良好教育,卻不怎么講誠信和責任,甚至違法犯罪,危害社會。 不可否認,社會上的確有不少這樣的人,即錢理群先生所說的“精致的利己主義者”,他們精明高知,長袖善舞,卻只考慮個人私利,不講公德和社會責任。這類人如果靠個人奮斗,只顧過好自己的小日子,對社會倒也無害;但如果他們掌握了權力或某種社會資源,這種權力又缺乏制約,對社會的危害,甚至比一般的貪官污吏更大。 現(xiàn)實中也不乏這樣的實例。在毒奶粉、地溝油、污染環(huán)境、制假售假等良知失守的“壞事”中,經(jīng)常有一些擁有專業(yè)知識的專家充當“壞人”,為不法分子出謀劃策、辯解背書。80后清華碩士副局長很快成了貪官,讓人感嘆高知未必有更高的防腐拒變能力;擁有“法學博士”“經(jīng)濟學教授”等頭銜的醴陵市原市委書記蔣永清被舉報落馬,說明精通法律也未必更能遵紀守法。創(chuàng)辦了中國第一個“反貪碩士班”的何家弘教授說,反貪專業(yè)的畢業(yè)生,如果將來成了貪官,也不必覺得奇怪。 這說明,知識學歷的高低,和道德水平并沒有必然聯(lián)系。高知者不一定更有良知,當然并不意味著更容易成為“壞人”。只不過,頭腦聰明,受過良好教育的知識分子,更有條件掌握更大權力和資源,他們?nèi)绻鰤氖拢瑢ι鐣挠绊懜?,示范效應更壞?/p> 如何防止高知變“壞人”?從根本上說,需要改進制度,建立規(guī)則,讓鉆營失信者付出代價,讓違法犯罪者受到懲處,形成讓人不敢做壞事、不能做壞事、不愿做壞事的制度體系。當然,這不僅是針對高”的,對所有人都適用。 然而,不失信敗德,不違法犯罪,只是社會底線,對于知識分子,人們歷來有更高的道德期待。在中國傳統(tǒng)中,學問和道德是密不可分的,正如清華的校訓就是“厚德載物”;在現(xiàn)代,雖然專業(yè)越來越細分,知識的工具屬性越來越強,但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,其行為仍有一定的示范作用。只不過傳統(tǒng)上叫厚學養(yǎng)德、行為世范,現(xiàn)在叫知識分子的社會責任。 所以,在這個“不缺高知缺良知”的時代,知識分子對良知的堅守,仍然十分重要。制度當然關鍵,但正如一位學者所說,制度并不是抽象的,而是由一個個獨立、完整并為自己行為負責的個人組成的。制度不完善,不應成為隨波逐流的借口。說得詩意一點,你就是制度,你怎樣,世界就怎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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